林姐年近六十,以前在天子脚下扫地,她的片区分在政府门口。因种种原因,回老家扫马路。北京队长和组长次次打电话:林姐,快回来吧,我们都想你。其实他们更想林姐扫得像镜子样地面。从林姐复述中得知她姓林。我也随北京人习惯地尊称林姐。 林姐四点起床。天穹朦胧,树木静寂。鸟儿清脆地叽啾着。偶尔有轿车,电动车悄无声息驶过。她怕来了晚了七点半之前扫不完。 为了轻便快捷地扫地,林姐在原来的扫帚把上接了一米多长的棍子。五颜六色塑料绳,化纤棉作竹叶。她晃着身体,扫帚有节奏挥动着唰!唰!唰……没扫过的地方就像一块皱折布,被林姐扫帚熨烫过后,地面平平整整干干净净 ,心也跟着舒坦。树根旁边一簇菊花倒在一边,林姐把它扶正,根部脏叶用扫帚清理出来。 “那天下暴雨,下水道不畅,积水下去后,地上很多黑淤泥,露着汽车上挡风塑料板,沾乎乎地拾了一堆。车轮过后,后胎上溅起黑泥点子。我急得眼泪掉下来了。天啊!这可怎么扫啊?早晨连扫了三个半小时,胳膊扫麻了。扫一天也没有扫完,。我这人心不行,地扫不干净心里就不好受。在北京我从来就没有让它脏过,就像衣服,有点脏气就得洗去。” 林姐气喘吁吁,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绺地垂在耳畔。一刻也不停地扫着。时植夏天,盲道上树经过夜风吹佛,总有一些早夭黄叶不合适宜地零落下来,被露水打湿紧紧贴地贴在地上。需要反复清扫,有时用手扣下来。林姐把扫帚伸到前面,像耙子样把树叶耙到脚前,左扫扫右归归,残叶泥渣围成一堆。道上淤泥风晒干了,林姐慢慢地摁着扫帚扫,还是尘土飞扬,遇到路人晨炼,她用扫帚推土,让人快步走过。 林姐黑红脸庞,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缝,头发稀少,扎着搭肩弯辫,桔红色环卫服,手指从白手套的破洞里露出来。略弯着腰,一双黑布鞋随扫帚不停地挪动。林姐说,她要把垃圾装到车上倒掉后,才能歇歇喘口气。 来,就是扫地的。扫,就把它扫干净,要么不干。这是林姐的至理名言,也是这么做的。 “妹妹!谢谢你!”勤劳淳朴善良的林姐摘下口罩对拍照我说。 其实这话应该由我来说:谢谢您林姐!我们每个路人,行在洁净顺畅路上,都应该感谢您!感谢所有尽职尽责环卫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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