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节

东平方红

10月23号霜降。晚上我和老猫躺在床上研究，这霜是不是快下来了。老猫又爬起来拉开窗帘看了一遍外面的草坪说，没。
看来今夜不会下霜了。老猫说今年一定要看看下霜后城东的小山上那些枫叶到底红成什么样子。
当然老猫不是猫，睡在我斜对着的上铺。因为他说他忙的时候每天可以只睡四个小时，喜欢晚上工作。没事晚上经常不睡觉，美其名曰搞创意。和猫的生活习性比较相近，所以我叫他老猫，不过他与猫不同的地方是，猫夜里活动，白天睡觉，可是老猫白天也不睡。有时我们在外面叫他老猫，老猫便向人解释：他们叫的是我艺名。
秋天是个什么的季节。天凉了，大脑清醒了，我们开始回忆发生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里的事。夏天，暑假像一个梦，梦的开始是我们和许多人分别，梦醒后我们又和一些人相识。只是夏天骄阳里的我们始终都像是一个行走在梦中一样飘忽，那样的温度里我们实在来不及回味刚刚发生的点滴。
天凉的时候，一切的浮动都静止下来，变成枫叶中的红。
老猫说，中国中代的诗人都怕霜但不怕雪，不怕冷但是怕凉，怕秋天但是不怕冬天。
我问老猫为什么。
老猫说不知道。
我说那是说明他们不怕饥寒，但是怕寂寞。那些人觉悟比我们高，对他们来说精神高于物质。
老猫说快乐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快乐是什么，就是心情好一点，即使一无所有也要心情好一点。我总以为曾经让我痴迷的书法国画篆刻写作可以让我骄傲，尽管我一直因此自负的相信自己是这里无双的才子，可是总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快乐。

1
一天吃饭时我说，老猫，咱也写点东西找个地方投稿吧。
老猫唯一的个性就是喜欢写诗，因为老猫是一个本分的学生，以往我歪门邪道的想法他都坚决反对，并劝我为了"四化"努力学习、至死不渝。不过他所谓的四化是指：工作自动化、生活时尚化、家庭现代化。老猫说最后一化最能体现它的个人追求和修养，我问他最后一化是什么，他不肯说，但最终经不住我的拳脚相加，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道出真相：第四化--老婆西施化。瞧这小子多俗，都大学生了，审美还只停留在表面。
不过这次我的突发奇想老猫不仅不反对，而且当即表示举起全身器官赞成，誓死追随。老猫说他已从事地下写作多年，苦于老师水平有限不得赏识，若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实现四化指日可待。


2
当晚老猫就从枕头下面请出他珍藏的笔记，让我细细品味，给点意见，并说千万别让别人看见了。我洗目恭读了一遍，没想到老猫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诗人，全是诗。创作时间纵贯初中高中一直到大一结束，荟萃了老猫半生的精华。诗的总体内容和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的进化类似。唐诗三百首中情诗不足六分之一，宋词三百首中情诗所占比重达到一半，到了元曲几乎全成了情诗。（这些数据都是我初三时一首一首数出来的）而老猫初中写自己志向远大；高中开始接受现实，贴近生活；到了大一遍掉进单相思里不能自拔。特别老套。老猫说没办法，流行歌曲听多了，一动笔就这味。我从里面找了一首写得比较凄美隐晦的诗问老猫什么意思，老猫明显有些心虚，谎称内涵颇深，一言难尽，诗这东西需要读的人自己去体会，不能听任何人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老猫在喜欢着一个人。当然，你可以确定对方系雌性，只是很多次我刚要问那雌性是谁，老猫就表示：即使你打死我我还是不会说的。尽管我知道老猫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只要我把老猫打个半死，他肯定会跪在地上把隐私一鼓脑全讲出来，但考虑到到这些的确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就放了老猫一条生路。我说我猜一下你看对不对，我只猜一次。老猫说，不行，不管你怎么猜我都拒绝做出反应。既然老猫这样坚决，那就算了吧。其实老猫不说我们宿舍还真没人可以猜出究竟是那位姑娘如此让老猫着迷，老猫想说的时候自己会说的，老猫就是这种人。
我把诗集还给老猫时告诉他：这些诗你最好到七十岁以后夜深人静或者下雨下雪的时候，一个人边看边老泪纵横的回忆，那才够味。不过现在公布于世的确不是时候。
老猫问，为什么？
我说现在几乎所有会写字的人都在写这种东西，随便拉几个汉字出来遛遛就是一首诗，而且个个深不可测。现在都讲究"语无伦次"那种境界你根本就达不到。
老猫自认说话逻辑性太强，目前达到的境界和"语无伦次"还相去甚远。面壁数日，决心弃诗从文。

3
一日晚饭后，老猫拿着数学作业本来找我。我以为他要来抄我的数学作业，谁知他昨翻右翻，在本子背面找到一些十分古怪的东西。老猫说这是他利用下午两节自习课写的大作。我通过仔细分析才发现上面依稀是些汉字，想不到老猫的字一点都不如他本人斯文，狂怪至极，其草无比。可能是老猫无意之间自创的一种新书体--麻书。一团乱麻，怎一个"草"字了得。可怜我一双老眼，老猫两节课写的东西我差点熬了一个通宵才了解了一下大概情况。为躲过这一劫，只得拍案叫绝：猫兄文采飞扬，此文可谓妙绝，无懈可击，佩服佩服!
老猫说第二天整理好后和我一起去投稿。我嘱咐老猫整理的时候万不可用"麻书"，那些老编水平有限，不懂什么艺术，怕是欣赏不了。老猫果然慎重，第二天抄了整整一天，忙得天昏地暗。老猫说因为受老师讲课的干扰抄错了好几次，上课记课堂笔记的毛病以后要改了，否则工作没法进行。不可思议的是，老猫草稿上竟然出现了许多他本人都不认识的字，还拿来找我辨认。他说你是练书法的，肯定能认出来。我被老猫的高度信任感动得几乎临表涕零，但毕竟鄙人能力有限，认得草书确认不了老猫的麻书，让老猫深感失望。

大学校园里浮浅的生活让我自己都搞不清我在寻找些什么。当初我向老猫提出了写作的伟大设想，然后每天都在想我该写什么，可是每天除了想以外我却什么也没有做过。一个字也没有写。反而是老猫从那天之后开始了疯狂的写作。他照例用它狂怪至极的"麻书"写在作业本的背面，没有人能看懂。
我什么也不写，但我没有停止过思考，我想我该写些什么呢，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老猫问我每天晚上都抱着电脑发呆到凌晨两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说我在想老猫的故事该怎样写。
老猫在有些方面特别懒，他写故事从来都不给男主人公取名字，所有的男主人公都和我同名。而且这些和我同名的兄弟个个命运悲惨，感情经历不是单恋就是暗恋，好不容易有一个找到了女友，没想到那女孩却身患绝症。令我十分愤慨。我想我该报复老猫，写他从十八岁单恋一个女生一直到八十岁，临死的时候才知道女孩也一直喜欢她，让他死不瞑目。不过这样垃圾的故事确实太无聊了，对于写这样的故事我又不是老猫对手，还是算了。老K说，暗恋是可耻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些问题上计较太多。免得留下笑柄。
老猫的故事的确没有什么可写，老猫几乎没有故事

4
因为资金问题我们宿舍的兄弟中午很少在学校餐厅吃饭，可是每当我心里不爽的时候去餐厅我都问老猫，今天是买了馒头带回去还是在这儿吃？老猫每次都回答：在这儿吃吧。我知道老猫很想找人陪他喝酒。
餐厅里有扎啤，比成瓶的啤酒便宜一半，但我们从来不买扎啤。每次我们都一人只要一瓶，从来不多喝。老猫告诉卖啤酒的小姐，要两瓶啤酒。小姐拿起子准备打开瓶盖，每次老猫都急忙喊住说："不要打开"。老猫说他特别羡慕那位小姐卖啤酒的工作，因为老猫有开啤酒盖的癖好。老猫在椅子上坐定，左手握住瓶颈，右手拿双筷子放在左手大拇指上轻轻一撬，瓶盖就下来了。此时的老猫显得特别的潇洒，这一招的绝妙之处还在于：如果速度够块瓶口会在打开的同时发出"嘭"的一声，响亮的如放炮一样。这一声恰好把周围吃饭的帅哥美女的目光都吸引到我们这边，老 G便抓住这一时机，抓起我的那一瓶再次施展绝技，众人皆目瞪口呆，如遇世外高人。
老猫说他特别喜欢这种开瓶盖的感觉。
老猫说这一招其实很简单，照我这样去做，任何人都一撬就开。后来我撬了一次，果然开了，不过同时发现左手大拇指也肿了。
老猫说他握住酒瓶就好像什么忧伤都没了，而我还达不到老猫的境界，我需要把酒倒到碗里，端起碗来才有这种感觉，那一刻什么受伤都忘了。感觉真的特别好。
喝酒还是太奢侈了，大多时候我们还是端着餐厅的米汤对饮。那时候正流行那首《老鼠爱大米》，餐厅里每天都在放这首大米汤的广告歌，所以大米汤一直卖得都很好。尽管很多人都说这些网络歌曲很垃圾，但我们还是特别喜欢这一首。这首歌里面除了那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比喻的非常没有水准，很垃圾外，几乎全是经典。在餐厅老猫一遍一遍的跟着和："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老猫唱得比CD里感人多了。

5
老猫下午放学后常一个人出去逛。老猫逛街一点章法都没有，在学校里瞎转悠。其实老猫才是真的深藏不露，这种破学校一点风景都没有，苍蝇宁肯躲在厕所里熏死都不出门，老猫却有毅力坚持逛下去，或许是老猫审美有问题。有时候我也会突然来了兴趣和他一起去。每次我们的目的地都是经济学院的综合楼，不管我们在学校里怎么转悠，最后都会逛到这个地方。而且老猫每次都装得特别无辜，漫不经心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好像是我非要带他到这地方来。不过我也会装得很无辜，百无聊赖的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数楼梯，从一楼数到顶层，直到没有楼梯可数了，我们便在这层楼上逛。
老猫说咱看看小C在不在。我趴在一个教室的门玻璃上看了看说，小C的座位在哪儿呢。老猫说，我也不知道。我继续观察，忽然老猫叫道：我操，门锁着呢！
我说，走，那咱看看我家老五在不在。老猫也说，走。可才走两步老猫忽然有了新发现，说：别去了，刚才来的时候我见她和几个人一起出去了。我说当时你怎么不说？老猫答道，这本来和你又没有关系。
我说你不知道，在我的妹妹中我最疼的就是老五了，以前我们之间什么都没计较过。大一放寒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家，晚上的火车，所以那天我们一起逛超市买东西，路上老五口渴我就给她买了瓶水，可是后来劳务非要塞给我一块钱。我知道是她不久前找了男朋友的原因，以前我送老五东西老五从来都不眨眼睛。那天我特别生气，把大哥当什么了，拿一块臭钱来伤我。这些小孩。
不说了。
回去吧。郁闷！
6
依旧每个夜里我都抱着电脑写这篇关于老猫的文章，可是刚开了头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没有思想没有主题，连故事情节也没有。有时候整整一夜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老猫几乎每个夜里都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练打字，后来才知道老猫也在忙他的大作。
我不喜欢写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老猫的故事与爱情无关。不提"爱"这个字了，还是"喜欢"两个字比较顺口。
老猫说他喜欢小C，太喜欢了。老猫告诉我的时候真的有点吃惊，我知道老猫以前喜欢小C，喜欢得不得了。可那都是过去了，这么久，上铺的老K都已经对四个女生说过海枯石烂了。我知道现在老猫喜欢着一个人，没想到那个人还是小C。
老猫说他的故事是不是很感人。
我说没感觉。至于这样吗？
我想因为我们都不是老猫，我们读不懂这个故事。
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把小C当作老猫的女友，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女朋友的概念是什么。老猫在宿舍里提起小C的时候会特别的一本正经，一点不像他平时的活宝风格。所以小C在我们宿舍兄弟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童话一样的女孩，从来没有人会拿小C的名字开过分的玩笑。那时候小C在外面找了一份做家教的工作，周末去工作的时候常带着老猫的手机。而老猫周末便守着宿舍的电话寸步不离，老猫说小C万一有事会打电话过来的……可是后来听说小C谈恋爱了，不过男友不是老猫。我们都不懂。老猫好像很懂，那时候老猫说：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咱们做得不够好，小C是个好姑娘，她会很认真的。老猫说第一天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在人堆里看到一点都不起眼的小C迷茫的模样就特别想帮助她，那时候只是想帮她。不过，不过没关系，现在小C开心就好了。老猫说的很伟大，小C也许很开心吧，但是老猫是不会开心的，他说他喜欢小C，太喜欢了，显然这只会让他太伤心。除非他伟大到变态的地步。老猫说小C再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他会很感动的，我想这是真的，但是这样的机会应该不多了，人家男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后来关于小C的话题越来越少，不再像过去我们经常向老猫提起：我们在哪里见到小C了，她去干什么什么了。现在听到小C的名字老猫肯定会伤心的。我每次见到小C也都是见她和男友在一起，更是不敢向老猫说起。意外的是，老猫有时候自己却会跟我们提起小C，他会跟我们说他在哪儿碰见小C了，小C今天去干什么了。说这些的时候老猫好像还很开心，老K说老猫受的打击太大了，脑子出问题了。我认为老猫这个人有时候确实挺虚伪的。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都快记不起小C了，忽然老猫又说她喜欢小C，喜欢得不得了。我问：为什么还喜欢她呢？老猫说，需要理由吗，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还想她呢？
我们都骂老猫变态！
老猫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就像你喜欢一部手机，那是你的事情，绝对不是手机的事。
没治了，老猫变态已经到晚期了。
老K说，真TMD经典，再说一遍我记下来，写到我的QQ上。
7
老猫还是不停的写他那些伤感的故事，缥缈无际，找不到故事的情节。老猫总是一不小心就写得很长，长的我们都想象不出哪里能给他发表，就算是经典。偶有一次老猫拼凑了一个几百字微型的给一家杂志寄了去，数日后果然有了回音。那日老猫拿到信惊喜不已，大喊道，俺老猫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从信封里请出来的不是汇款单，也不是现金，而是一张宣传单和下面几个大字"谢谢参与"。老猫受不住打击，拉着我说要去吃米线撑死，好在我们那天带的钱少让老猫捡回一条小命。
8
中秋节的晚上月亮特别的明亮，在这个大气污染特别严重的城市难得有见到月亮的机会，走在僻静的地方这月光和家里一样明亮。很不真实的样子。校门口的音像店里张信哲很不识趣地唱着：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街上人来人往，月亮升起的时候许许多多的人从这个校园里涌了出来。老猫说小C现在还在饭店打工呢。我说小C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去看看她吧。给她个惊喜。
我们走到这个城市我们最常来的商业街，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老猫说该往哪里走了，然后他自己苦笑起来：我怎么忘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小C在哪个饭店干活……
老猫带我到街头的一个地摊上吃米线。老猫说他曾陪小C一起来这儿吃过米线，我以为老猫是在说一些他浪漫的往事。老猫接着说："就是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小C和她男朋友闹了吵了一架，我带她出来散心……"
"所以就乘虚而入，向小C表白了！"我打了断老猫的话。
我的话把老猫下了一跳："哇CALL！什么时候你想象力变得这么丰富。我要是说了恐怕以后连陪她散心的机会都没了，然后我的QQ号进了她的黑名单，接着我的电话也被打进了她手机的黑名单里，说不定她教学楼的门口都会贴上我的照片，下面写着'老猫止步'。最后的结果是我每天搂着个酒瓶唱《冲动的惩罚》了。你懂个屁！"
"你懂？"
"我要是懂就好了。"老猫好像是感觉到跑题了，整理了一下表情继续他刚才的叙述"那次小C说她常和男朋友一起来这儿吃饭，她很喜欢这儿的米线。不过我们那天吃米线的不是这个饭摊，是旁边这个位置，前天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搬走了。"
老猫向老板要了两瓶啤酒，老猫说我们一人开一瓶。可惜那天地摊上只有一次性筷子，怎么也撬不开瓶盖。整个晚上我和老猫都在摆弄酒瓶，起子一直都在我们面前却没有人愿意碰，老猫一直说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直到最后瓶盖也没有自动从瓶口上蹦下来，看来光靠诚心是没有用的。
解决了米线我们一人提着一瓶啤酒往回走。路上老猫说，还是传统的东西好，咱们祖先就是有远见，几千年前发明的筷子竟然有起子的功能，一次性筷子还真就不行，以后出门要记得腰里别双筷子……我说有创意，中间拴根绳子还可以当双节棍使……我们走在路上提着酒瓶晃来晃去，一路上总有人怪怪的躲着我们走，他们是以为我们喝醉了。老猫一路上都在吼着向别人解释：我没醉，没醉，你别拉我。路上两个女生刚和我们擦肩走过就一溜烟的没了……
9
昨天我坐在床上认真敲键盘的时候，笔记本的电源突然被切断了。于是今天一早就接到了通知：从昨天开始每晚23:00过后宿舍内电器停止供电。
这样一来我们的故事无法再写下去了，才刚有个开头今天就必须写结尾了。其实故事的情节根本就没法写，我们每一刻在做的事都和别人猜的一样，上课吃饭午休打篮球发呆洗衣服蹲自习室泡图书馆，然后开始睡觉整夜整夜的做梦。遇见过谁和谁有过怎样的对白，这些信息都是从来不经过大脑的。星期六星期天我们会做我们所能想到的所有不越轨的事，可是无论我们走到哪儿最后还要回到出发的原点。什么都带不来留不下，实在没有精彩的片断值得记下来。
中午我和老猫在餐厅放筷子的柜子里翻了好久找我们中意的筷子。我说喝完了这一瓶以后就不随便喝酒了。等有机会咱们一定大醉一次，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敢醉过。
伴随着同一个响声两个酒瓶的盖子完好的从瓶口上滑落下来，老猫依旧作秀似的向各位观众微笑致意。我保持沉默，因为我的手很痛。
把酒倒进碗里，一瓶正好倒一碗。
我说以后宿舍限制用电，晚上我就不能再通宵了。实在写不出东西来了，以后要好好的睡，…太累了…我早已经不失眠了，真是熬不住了。大一整整一年我都没写过一个字，可能都已经不适应那种感觉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写出一点能让人看得懂的能让人为我们感动一点的东西，可是这些字在我手中怎么都变不成故事，我想不出半点能感人的情节。喝完这一碗就不再喝了，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喝这东西，我也不喜欢写字不喜欢画画不喜欢篆刻甚至我都开始讨厌我这双手，我不想再拼命做什么才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快乐。
我说老猫，你把我的故事给写到哪儿了。
老猫说能写到哪儿，故事自始至终你都在喝酒，说梦话。
我说我有那么堕落吗？
……
〈完〉

什么都别说
我真得不想懂
--《终于明白》动力火车

香甜云尼拿

和《47楼207》异曲同工。不错。

东平湖水

不错。